导语:2006年春节前夕蜀商证券,合家团圆时分,河北唐山遵化市西三里乡巩山村村民王休昌一家却经历了一场劫难,几天前,这里上演了一起“东郭先生与狼”的故事。
2006年1月27日,正值农历腊月二十八,虽然冀东大地银装素裹,寒风凛冽,但“噼里啪啦”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预示着春天的使者正缓缓步入人间,让人们感受到了春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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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10时49分,一名年轻男子骑着摩托车,载着一位中年妇女急匆匆地驶进遵化市公安局城关刑警队。“快!西三里乡巩山村村南看管苗木的小房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……”
除夕前夕突发血案,城关刑警队队长杨长春立即将案情报告给遵化市公安局局长张学宁、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李凤春及刑警大队队长梁景旺。正在主持全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的张学宁迅速做出指示:“为确保全市新春佳节的安全,立即抽调精干警力,尽快突破此案。”
于是,副局长李凤春、刑警大队队长梁景旺带领侦查人员,刑警技术中队副队长王淑菊带领佟志江、李立峰等人员,城关刑警队副队长李忠云带领阎国柏、李扬、高志远等民警,西三里派出所副所长谷守山带领黄振祥、李海东、张琳琳等民警及协勤人员,分四路风驰电掣地赶赴案发现场。
案发现场位于遵化市城区西北部热电厂的北边,西三里乡巩山村南边的一片杨树林圃内。林圃北侧有三间坐北朝南的小平房,是林圃主人为看管树苗而建的。西边一间是卧室,中间一间为厨房,东边一间为杂物室。平房四周围着用树枝编扎而成的1米多高的篱笆。
西三里派出所距案发现场最近。正在值班的副所长谷守山接到出警指令后,带领民警及协勤人员不到10分钟就赶到了现场。
在现场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、令人作呕的腥臭以及糊味。民警举目望见小房的烟囱冒着浓烟,院内有一堆柴草还未燃尽。然而,进入篱笆院内的栅栏门却被紧紧锁住。民警立即大喊开门,但却无人应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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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民警们突然发现从屋内窜出一名身材中等偏瘦、身着毛衣、毛裤,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。当他扭头看见篱笆外来了多名警察,顿时惶惶如丧家之犬,撒腿就朝小房北侧狂跑。慌乱间,他的一双鞋都跑掉了,但却顾不上捡,穿着袜子大步跑到篱笆边。他欲扒开篱笆企图逃窜,被民警当场制服,押进了警车。
此时,公安局派出的四路人马也赶到了案发现场。
民警经现场勘查以及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,一起骇人听闻的重大杀人毁尸案浮出水面……
这位中年男子名叫王休昌,只有小学文化,1963年1月8日生于遵化市刘备寨乡山头庄村。
两年前,王休昌携妻子来到遵化市热电厂北边的三间平房内居住,他负责为林圃主人看管树苗。闲暇时,他还在热电厂干些卸煤的杂活。夫妻二人虽没有赚到大钱,但小日子过得还算平和。
然而,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,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平静。该村42岁的吴六头,是王休昌斜对门的邻居。因他在家里排行老六,乡亲们都直呼其六头。按村里的辈份排,王休昌要喊吴六头为叔叔。
吴六头因不务正业,曾两次离婚。10年前,他还因私持猎枪伤害他人被法院判刑10年。2006年10月,吴六头刑满释放,后曾找过在城内打工的原妻,要求复婚,遭到拒绝。现孤身一人的他,一直与其母亲和儿子一起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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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21日,想赚点零花钱过年的吴六头,得知对门的王休昌在城里打工,专程来到王休昌租住的小平房里,要其帮助找点活干。
王休昌看在同村人的面子上,遂帮其在热电厂找了一份卸煤的活儿。但这个活儿不是每天都有,只有当拉煤专列到厂时才能干。然而蜀商证券,吴六头的家距离热电厂有百余华里,王休昌担心有活儿了,吴六头赶不来。好心的王休昌就将吴六头留在自己家,同他们夫妻一起吃,晚上与他们夫妻同住一炕。
1月23日9时,王休昌吃过早饭后,骑上摩托车到城西石人沟铁矿办事。此时,家里只剩下吴六头和王妻。无所事事的吴六头躺在热炕头上闭目养神。王妻收拾完家务后,也坐在炕上饶有兴致地观看春节期间的精彩文艺节目。
欢快的乐曲、悠扬的歌声,撩开了吴六头微闭的双眼。他侧头看了会儿电视节目,却不感兴趣。于是,他将目光移到了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的王妻身上。
此时,王妻穿了一件紧身毛衣……顿时,吴六头百爪挠心,两眼冒出贪婪淫邪的目光。他按捺不住炽烈的欲火,爬起来用两臂紧紧抱住王妻:“休昌一时半会回不来,咱俩崩一锅吧(指发生男女关系)!”
王妻被吴六头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,边挣扎,边大喊:“你,你胡说啥呀!”
吴六头不顾王妻的反抗,饿狼扑食般将王妻扑倒在炕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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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小时后,王休昌外出归来,见妻子一脸不快,忙问:“咋儿啦?”王妻扭头不语。王休昌从妻子的表情中看出妻子有事瞒着自己,遂问道:“两口子有啥可掖着盖着的?”
王妻这才悄声地告诉丈夫:“六头不是人!”
“咋儿回事儿?出啥事儿了?”
在王休昌的再三追问下,王妻只好如实告诉了丈夫:“你上石人沟时,六头把我强奸了!”
王休昌顿时瞪圆了双眼:“你说啥!你再说一遍!”
“六头把我强奸了!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怎么可能呢?他是你叔公啊!我们待他不薄啊,管他吃住,还给他找活干,他,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对不起我的事呢!”
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,王休昌如五雷轰顶,怒火中烧。
“六头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,怎么给我戴绿帽子呀!看错人了,我这就找他去!”
王妻拉住丈夫,不让他去。王休昌一把推开妻子,疾奔到吴六头面前。
“你说?你把我媳妇给崩了(指发生男女关系)?”
吴六头像没事人一样,不屑一顾地朝王休昌笑了笑:“这有啥呀!我俩不就是玩玩吗,她也没搭啥!你也别往心里去!”
“你……”王休昌用手指着吴六头,气得浑身哆嗦,说不出话来。
他挥起拳头想狠狠地揍这个毫无人性、禽兽不如的家伙。
“咋儿着?想打架呀?”吴六头瞪着双眼蜀商证券,攥紧了拳头。
王休昌面对比自己高大魁梧的吴六头,终于缓缓放下了拳头。他知道,论打架,自己不是吴六头的对手。吴六头在村里打架是出了名的,又坐过牢,没家没业的。自己跟他明斗,吃亏的肯定是自己。
此时,他悔恨自己一时好心,引狼入室,把自己的媳妇都搭进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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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休昌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咽。但他暗下决心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!好汉不吃眼前亏,先咽下这口恶气,找机会再报夺妻之恨。
“你要我媳妇,我就要你小命儿!”王休昌咬了咬牙,把奇耻大辱暗暗压在了心底。
1月26日,正值腊月二十七,这年腊月是小月,还有不到两天就是除夕了。
这两天,一直把夺妻之恨压在心头的王休昌思忖:“年关是个讨账的好时机。必须在六头回家前,把他欠我的夺妻债解决了!”
于是,一个愚昧、野蛮而又邪恶、残暴的复仇念头在王休昌的心中慢慢升腾。
临近中午,王休昌让妻子炒了几个菜,邀请吴六头跟他们两口子一起过年。吴六头哪里知道这是王休昌摆的“鸿门宴”。
在吴六头的心中,王休昌窝囊,不善言辞,软弱可欺,根本不敢把自己怎么样。因而,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,大模大样地坐在炕头主动张罗起酒来,俨然一副主人模样。他与王休昌推杯换盏,一会儿的功夫,一瓶白酒就被两人喝光了。
未尽酒兴的吴六头立时嚷道:“快上酒,请我喝酒,一瓶哪儿够啊!”
不善言辞的王休昌心中有数,早把另一瓶酒打开,两人又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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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已醉意朦胧的吴六头借着酒劲儿,当着王休昌的面再次用污言秽语挑逗王妻。吴六头见王休昌低头不言语,更加狂妄无忌。他一把拽住王妻,指着王休昌说:“你……你出去,我俩再……再崩一锅儿。”
王妻用力挣脱。
吴六头又拉住王休昌,瞪着双眼,嚷道:“你说说,我跟你媳妇崩一锅子中不?说!你给我说!”
王休昌面对厚颜无耻的色狼,强压心中怒火,佯装笑脸,说了一句:“我媳妇要是乐意,我不管!”
吴六头听后立即哈哈大笑,拍手道:“好!他同意了,让咱俩崩了!”说着,又要去搂抱王妻。
羞愧难当的王妻,见丈夫木讷地坐在炕上,走过去愤然地搧了丈夫王休昌一巴掌,随后,冲出屋子。
一场酒席不欢而散。饮酒过量的吴六头不久便倒在热炕上,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王休昌见复仇的时机已到,这个平时看似柔弱的人,此时脸上露出了凶神恶煞般的狰狞。他用手推了推鼾声大作的吴六头,吴六头只是吧唧了一下嘴巴,而后,又打起了呼噜。
王休昌看了一眼酣睡的吴六头,然后,跳下炕,直奔厨房。他抄起了一把平时砸煤用的斧头,返回卧室。
王休昌右手紧紧攥住斧柄,此时,夺妻之仇、羞辱之恨,同时冲腾成一股邪恶的火焰在他心中爆发。
他举起斧头,用尽平生力气朝炕上的吴六头狠狠砸去,顿时,血光四溅,吴六头一命呜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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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凶后,王休昌虽有一种复仇后的快感,但仍有些恐慌。他匆忙用沾满鲜血的炕被将吴六头的尸体裹上,拽到距离平房十余米的杨树林内,用柴草遮盖起来。随后,他返回屋内,用破衣服将喷溅在室内的血迹擦干。
下午两点多,负气外出的王妻返回,惊诧地问王休昌:“你干啥呢?”
王休昌恶狠狠地说:“我把六头杀了!”
“啊!”王妻顷刻间吓得浑身哆嗦。
“没你的事,好好在屋待着,别出来,千万别报警。”王休昌瞪着妻子厉声喝道。
夜幕降临,辞旧迎新的鞭炮声此起彼伏,五彩缤纷的礼花绽放于夜空。遵化城此时已变成庆新春的不夜城。此时的王休昌却没有欢庆新年的心情。他害怕人们发现吴六头的尸体,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把六头的尸体处理掉。
抛尸,没有运输工具;埋尸,天寒地冻又挖不出坑……
王休昌为逃避法律的严惩而冥思苦想,最终,他决定毁尸灭迹。
趁着夜色,他把斧头、菜刀和杀猪的尖刀拿到吴六头的尸体旁,将吴六头大卸八块,并放入大锅内炖煮,将沾满血迹的衣物焚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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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休昌为不让大锅内的味道溢出,他把砖头和另外两口不用的大锅压在上面。他不停地往灶里添火,一直烧到第二天天明。
躲在屋内一直未敢出门的王妻彻夜未眠。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,怕丈夫杀红了眼,把自己也一同杀掉。她只盼天亮后,赶快逃离。
第二天早上8时,她以还借款的名义,匆匆逃离了这个充满血腥的住地。她惊慌失措地跑到附近肖庄子集市,找到曾在一起打过工的西三里乡巩山村赵某,向他诉说了丈夫的暴行。两人商量后,由赵某骑摩托车载着王妻,一同到公安机关报案。
一起因奸情而引发的杀人毁尸案告破了。然而,这起血案留给人们的思索却是沉甸甸的,原本为受害者王休昌,没有拿起法律的武器,而是以暴制暴,沦为杀人犯。
(因可理解原因蜀商证券,犯罪嫌疑人均为化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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